轉載自..小地方.台灣社區新聞網 從不經意中 親近土溝小地方 |
(地方/台南縣) 幾個禮拜前小非來電，邀我為「小地方」供稿，每月一次，以土溝為觀察點。「……嗯……嗯！」電話中我順著應了，掛完電話冷靜後，心裡頭不禁嘀咕著：怎麼辦？ 不知要怎麼開始 土溝真的是一個「小地方」，全村四百多戶，一千七百多人，但實際常住的人口沒這些數字，且大部分是老人和小孩，中壯年是有，若要再「少年一點」的年輕人，很少！這樣的地方要每個月都有「新聞」，說實在也不簡單。就以我們平常的新聞來看，不就是集中在特定區域嗎？有特定的人在特定的版面來回穿梭；當然也有「地方新聞」，但不要說是一個村（里），甚至一個鄉（鎮）要以每個月為週期的登板，也是少數；那麼比鄉（鎮）、村（里）再小的土溝會有什麼「新聞點」？怎麼開始呢？ 怎麼會由我來呢 土溝有一群人，住在那裡、生活在那裡的人，後來有些人，不甘於居住家園的殘敗、沒落，決心動手改變。起先一個人的力量不夠，就找第二個人，又不夠，繼續找……就這樣凝聚了一股力量。他們把自己比喻成水牛：不論好天壞天都要做，傻傻地做，也用力的做……期許這樣的精神能扭轉家園的命運，讓生活自在有尊嚴…… 2004年，我們學生接在這個腳步之後－那時候研一，我和社造組同學跟著小黑學長一同來到這裡，起初只是幫忙澆花、種草、拿鋤頭的，也有大部分時間是在泡茶、聊天。這是學生與居民相互認識、彼此了解的一段：居民在想什麼、做什麼～我們在努力了解；同樣地，我們在想什麼、要做什麼～居民也在努力了解…… 後來我們有個想法是兜在一起了，就是幫村裡僅剩存的一頭老水牛蓋房子，找村民一起來、找原本不認識的人一起來；用土埆、也用每個人的心來蓋。從冬天到春天，房子搭起來了，隔一段時間又來到冬天，我們把這個過程紀錄編輯成書，書名是「水牛起厝」，在此無法一一詳述的點點滴滴，可以看看這本書。 僅是如此的交代，離完整的脈絡還是有段距離，有興趣的朋友可上「美麗農村togo土溝農村的文化學堂」，也可看看之前的網頁（http://www.togo.org.tw/），或者是書（水牛起厝），不然就親身走訪，這樣會比較清楚地認識到。 從不經意中開始 今年三月，我一腳踩進社大全促會，至今有七個多月了……做什麼呢？只能籠統地講：農村教育！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我到底又能觀察什麼、寫什麼呢？也許是不經意的一件事、一個畫面、一種感受、一些意見……而開始，就從不經意的一天下午來吧： 這一天下午不是很晴朗，不時還下著毛毛雨，在土溝田中央的一個小庄頭－竹仔腳，一如往常地有人聚集。將近四點左右，我騎著腳踏車來到；在吳宅花園，吳先生正彎著腰，呵護著園裡的花草，在他耐心巧手下花草的姿色令人驚艷；花園的一角，小昱、麥可和侯加福老師很專注在交談，我想話題一定和這庄頭接下來要做的事有關；花園裡，有一座平台，打狗亂歌團的詠能大哥在那裡彈唱；隔壁的一對老夫妻，雖老邁加諸的種種不便，仍樂在當時的情景……
一段時間沒來的我，算幸運的了，共享了大家這天下午的時光……回個頭，包阿嬤走了出來，吆喝大家：水燒好了，來喔！大伙兒便紛紛移動身子，轉往她的花園平台上去－包阿嬤和吳先生的花園，都是去年「土溝村文化營造協會」和村民、南藝學生，齊心營造出來的新空間，營造後的新空間變美了，大家也都喜歡來了。 我們一面享用包阿嬤泡的茶，一面在詠能的吉他伴奏下，剛譜沒多久的「To Go田中央 平安ㄟ小庄頭」繼續要「練唱」……這首歌唱的是竹仔腳的生活與故事，歌中的主角幾乎都在場，而「練唱」的過程就是歌詞所描述的場景，曲子的畫面和著旋律重現。就這樣唱著、哼著，雨也不知不覺加進來，參雜了雨，興致仍未減，便由得濕淋的身子到遮蔽處繼續。我們先是移往包阿嬤家的門口簷下，過一會兒不敵雨勢又退，進到她家客廳。
進了屋內，詠能放下吉他，剛剛外頭的聲音，是以大家趣味橫生的對白和歡笑聲來接替，一個接一個，若有人稍作停歇，另會有人接下去，只有包阿嬤是不停的忙著，一邊是手忙，忙著沖茶、倒茶、再沖、換茶葉、注意水量、燒開水、回頭沖、再重頭……一邊是嘴忙，要隨時跟上話題並從容應答。看來她是最忙的一個了，但臉上盡是快樂與滿足。 包阿嬤丈夫過世，兒女孫子平時都不在她身邊。這天我們十來個人擠滿了她客廳中任一可坐之處，縱使圍著她的不是親情，但我們彼此間卻有兒孫之情的感動。對我們這些學生，包阿嬤說她早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孫子看，還說有時候我們帶給她的感覺，甚至是她自己的孫子也做不到的－我想這樣的肯定真可以勝過一切。其他在場的幾個村裡的人，包阿嬤不用說，光看默契就像家人一樣…… 時間，就在這麼融洽的氣氛中迎接了傍晚…… 我想，這樣一個下午不會是偶然發生的，特別是對一個農村來說，如果沒有人願意在家裡的事務外（基本的像是鄰里關係、生活環境等的改善與維護）也投入心力，沒落的景象只會一直持續。竹仔腳是沒落農村中的一個小庄頭，但卻有在改變－依原有庄頭的情感基礎，加上吳、包兩處私宅地的公共、綠美化，還有持續不斷、有大有小的營造，讓居民、學生們的純樸情感與生活美學，能在不時的討論與動手過程中慢慢彰顯。就這樣，平凡的小庄頭開始變得可愛，並看得到希望。 這天下午，是令人難忘但不能說是特別，因為現階段的生活已經可以如此，相信也會一直延續…… 時間過了，無妨－因為快樂與滿足繼續留在這裡，留在每個人心中…… [2006/10/7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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